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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食谱,是一卷油煎得黄黄的小米饼,嚼起来外酥里软,扑了满嘴的芝麻香。没有什么可配着吃的,林三酒撕开了几包年代久远的腌萝卜——反正放在卡片库里,也不会坏。脆生生的腌萝卜又咸又辣,配上小米饼、用奶煮出的面包糊,又把几人给撑得走不动了。

第三天的食谱,是从红鹦鹉螺带出来的一大袋子“毛片儿黄”包子。包子皮又松又蓬,里面老大一颗肉馅,咬进去时甚至还有些烫嘴;带着碎葱花的肉汁流了一嘴,一抹一手油——不过连礼包都不介意了。

第四天,他们用树枝串了肉块儿、撒上香料;第五天,他们把面包泡在肉汤里,打了几个鸟蛋,放进了一把野菜;第六天,礼包竟用即食面做出了炒面配肉酱……傻大个说得不错,神确实不爱来这个偏僻的小村子——林三酒没想到,她居然也有早上一睁眼,先考虑今天吃什么的时候。

一开始还绷着的神经,在休憩了几天之后,也逐渐地放松了。

从如月车站、荤食天地拿上的物资也有了用处:用防水布将破破烂烂、满是孔洞的房子遮了一圈之后,林三酒作主,将傻大个的石头床扔了,给他换上了清久留要求她收起来的酒店床垫之一。她和季山青的床上,也用床单、褥子、枕头,铺得厚实柔软——或许太舒服了,结果每天早上叫起礼包这件事,都成了一场战争。

“起来了喂,”林三酒拽着他的脚,将他拖了下来,在床上拉出了一条被浪:“……别忘了,今天有正经事要做。”

顿了顿,季山青从被子里抬起了脸。他润泽温和的面容,被睡意与雪白被子衬得更像朦胧明月;他眨了眨雾气蒙蒙的一双眼睛,忽然想起来了——“是了,今天要去给定流姐下葬。”

当林三酒发现,这一片村庄的确没有“神”的存在之后,她就开始为定流寻找合适的墓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