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做噩梦了,莫哭,我这好好的呢。”刘光佐上前安慰道。

“今日妾闻夫君领了太仓银库稽查正使一职,便知道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太仓银库盘根错节,涉及上上下下多少官吏,严阁老内侄便在其中任职,历任管库、库吏不知多少亲信……佐哥,你往日纠劾工部、户部弊窦甚多,不避权贵,得罪了多少人,况且夫君向来与李默李尚书亲近,素来与严党不睦。那些人会眼睁睁看着夫君去查太仓银库,查出问题是死;查不出问题,夫君又岂能独善其身?祸兮不测,妾身不忍见夫君菜市口之祸,请求夫君看在几十年夫妻的份上,送妾身和孩子回娘家吧……”张氏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夫人……唉……”刘光佐看着楚楚泪流的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夫人呐,你且容我想想”

张氏不是一般妇人,刘光佐知道若其夫人是个男儿,其取得的成就肯定远在自己之上,自己能有今日成就离不开张氏数次在关键时候的提醒。

刘光佐没有吃晚饭,而是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房灯光一直亮到后半夜,直到黎明前一个时辰左右,才熄灭了。

与刘府沉闷的气氛不同,临淮侯府听雨轩则轻松多了。

“太仓银库就是国库呀?那里面岂不是金山银山啊,姑爷好厉害……”

听说朱平安要稽查太仓银库了,包子小丫鬟在饭桌上一边给李姝布菜,一边迷妹一样满眼睛冒小星星的看着朱平安。

“你个笨妞,你以为稽查太仓银库是好玩的吗,那里是耗子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一窝耗子精了……”李姝漆黑如墨的眸子含笑瞥了包子小丫鬟一眼,樱桃小嘴勾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