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军已经是东北最强的一股势力。”圣人冷笑道:“皇甫云昭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在辽东军中的威望极高,如果要对他动手,整个辽东军都不会答应,甚至因此会发生兵变。”

秦逍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圣人显然也为东北的局势感到忧心,依然带着风韵的脸上冷若寒霜,微一沉吟,才道:“无论有没有这次渊盖无双被杀事件,渤海都已经成为我大唐的心腹之患。朕已经准备筹划收复西陵的战略,但其中一环就是要保证东北的安全。如果现今的辽东军还有他们祖上的勇武,朕再补充一些兵力,足以确保东北无虞,也就可以全心筹划剿灭李陀叛军。”

“圣人,如果乌沙镇命案确实是辽东军杀良冒功,那么现如今的辽东军已经是烂到根子里。”秦逍正色道:“草民听吴行忠交待,他们杀良冒功,是因为不敢去清剿黑山匪,害怕与黑山匪交战之时死伤惨重。吴行忠是辽东军的游骑将军,好歹也是一名将领,从他的口气里,都能听出对黑山匪的畏惧,那普通的兵士就更不必说。黑山匪不过是东北的盗贼,比起这些年四处征战的渤海军,实力肯定是远远不如,辽东军连黑山匪都畏惧,又怎可能与实力更强的渤海军作战?如果将东北的安危交到这样一支兵马手中,草民斗胆进言,一旦渤海人进军,辽东军这样一群虫豸,必然是不堪一击。”

圣人对此显然是深以为然,颔首道:“朕也是如此想法,东北的安危,确实不能交给辽东军。”凝视着秦逍,问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解决此事?”

秦逍忙道:“圣人,这是军国大事,草民草民岂敢胡言。”

“朕知道你没有一日不想杀回西陵。”圣人凝视秦逍,唇角带着一丝浅笑:“可是东北不宁,朕又如何能轻易对西陵用兵?你若是想不到法子,收复西陵的计划只能拖延下去。”

秦逍见圣人表情,知道是在故意调侃自己,心里更明白圣人只怕已经想好了如何解决东北局面的办法,恭敬道:“圣人召草民入宫,必然是有事情让草民去做,圣人但有旨意,草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几句江湖市井之语从你口里说出来,朕还真不觉得奇怪。”圣人含笑道:“朕记得和你说过,要收复西陵,必须先要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精兵。朕本来已经准备在江南设立都护府,让你前往江南协助募练新军之事,不过这几日朕仔细寻思,练兵之地选在江南似乎并不妥善。他日征剿李陀叛军,势必要和兀陀骑兵厮杀,这支新军也必然要训练出精锐骑兵,而江南没有适合训练骑兵的所在,水道纵横,地理环境和西陵完全不同,所以江南练兵并不是好主意。”

秦逍隐隐明白什么,心中吃惊:“圣人难道想在东北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