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宫里没有此人,那么国相就是在欺君。”魏无涯缓缓道:“胁迫吴真子投毒,帮助渤海人取得擂台胜利,这已经是叛国。”

圣人目光冷峻,道:“夏侯宁被杀,他最近的情绪很不好,不但对剑谷恨之入骨,也对麝月和秦逍心存忌恨。”

“老奴知道。”魏无涯道:“不过国相身为朝廷的首辅,辅佐圣人近二十年,办事也算是沉着稳重,没有出现太大的岔子。坐在首辅的位置近二十年,遇到的事情不计其数,如果性情冲动,办事的时候会因为情绪而失去理智,那就该早就显出这样的弱点,但事实上国相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因为情绪而失去理智的时候。”

“所以你相信国相说的不假,功力确实有真鬼,而且也确实想构陷他?”

魏无涯很谨慎道:“老奴不敢确定绝对是这样,但国相老成持重,即使真的只是为了对付公主和秦逍,也不可能与渤海人勾结在一起,这实在是下下之策。夏侯家因为圣人的眷顾,如日中天,即使安兴候被害,但夏侯家族如今依然是大唐第一家族,大唐的兴衰,也直接关乎到夏侯家族的兴衰。”顿了顿,才小心翼翼道:“如果他勾结渤海人损害大唐的利益,岂不是在损害自己的利益?”

圣人神情有些复杂,沉吟片刻,才道:“你在宫里几十年,如果有这样的真鬼存在,你竟然一无所知?”

“老奴死罪!”魏无涯跪倒在地:“老奴无能,竟然没有察觉到宫中有贼,愧对圣人的眷顾。”

“罢了,朕也只是气话。”圣人轻叹道:“你终日保护在朕的身边,诺大皇宫,数万之众,没有人能事无巨细全都清楚。而且那人既然敢在宫中为贼,无论勇气还是智谋,也都是出类拔萃,这事儿也怨不得你。”

魏无涯起身道:“老奴定当以最快的速度,将真鬼揪出来。”

“渤海使团抵京之前,朕已经准备在他们离开之后让你前往关外。”圣人神情凝重,轻声道:“但比起剑谷的威胁,宫中这只鬼更是让朕忧心。这只鬼竟然藏在朕的身边,如果不是这次他想要趁机陷害国相,至今还没有暴露。”看着魏无涯道:“你要揪出内鬼,他肯定也已经有所察觉,必然隐藏的更深,不必心急,朕相信他既然已经浮出水面,就一定还会露出破绽。关外之行,暂时就缓一缓,等揪出这只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