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息怒。”

赵郎中等人如闻雷震,噗通一声,纷纷跪在地上,磕头不已。

“请阁老息怒,此次盘库恐有隐情,请给下官一日时间,下官立即着人再行盘查一遍,相信一定能找出其中缘由。”太仓张管库一撩官服裤摆跪在了地上,拱手请求道。

“早干嘛去了?!昨日已经盘完库了,亏空已经证据确凿,无须尔等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严嵩扫了张管库一眼,冷笑了一声讽刺道。

“下官惶恐。”张管库等人低头道。

“惶恐?!呵,你们是应该惶恐,你们难逃此咎!想我大明,这些年是多么不容易,天灾人祸,连绵不绝,今日南方水灾,明日北方旱灾,后天北方的胡虏来犯我边境,大后天东南的倭寇又跳脚来袭,这一桩桩一件件,赈灾济民,抵御胡虏,剿灭倭寇,那一样不是要用钱!我大明呢,这些年哪还有什么大的进项,早就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了,靠的就是历年积攒在太仓的家底。结果,你们倒好,把我大明救命用的家底都给糟蹋了!你们就是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严嵩指着堂下的张管库等人,咬牙切齿的痛心疾首道。

张管库等人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还不仅此,就是太仓尚存的金银,其中有九十万三千八百两银子并非足银,有一十二万五千五百两金子并非足金。老夫已经着银楼的匠人从中抽取了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金子勘验了,大抵含银、含金九成不到,剩下的一成不是铅就是铜,如此算来,又有近十万两银子、一万两金子不翼而飞!你们的胆子可是真大啊!”严嵩气的浑身都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