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那依你之间,麝月会如何选择?”魁梧汉子问道。

袁长龄终于道:“如果她是往南走,也有两种可能,而这两种可能的选择,就看麝月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如果她只是为了逃回京都,必定是往南绕过太湖,再往西进入江淮地区,之后再折向北方。但如果她想对付我们,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往杭州去,找到杭州营长孙元鑫,调动杭州营兵马来攻打苏州,而这种可能极大。”

“她就不担心杭州营也是我们的人?”钱归廷冷笑道。

袁长龄正色道:“如果说江南只有一个人是麝月信任的,就只能是长孙元鑫,杭州营的所有官兵都可能叛,但唯独长孙元鑫不可能背叛她。”

钱光涵叹道:“你们或许还有人不知道,长孙家和宫里的渊源极深。长孙元鑫的祖父长孙顺德在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是太傅,深受先帝的敬重。长孙顺德有两子,长子长孙靖当时是先帝的伴读,先帝登基后,长孙靖被调入礼部担任侍郎,本来熬上几年,定然会成为礼部堂官,不过此人命薄,还没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就突然患病过世,留下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女儿。先帝念及与长孙靖的情谊,将他的女儿领到宫里抚养,妖狐对这姑娘十分喜爱,亲自调教,听说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长孙媚,如今深得妖狐的宠信,是妖狐身边的内舍官。”

“长孙顺德的此子长孙仪,你们自然是知道的,他与长孙靖一文一武,自幼习武,在龙鳞禁卫营待过,后来被调到杭州担任杭州营统领,妖狐登基后,三州七郡叛乱,长孙仪跟随裴孝恭平乱,战死沙场。”

“其子长孙元鑫自幼在京都长大,据老夫所知,因为长孙媚长于宫中,所以长孙元鑫幼时也会时常被召见宫中,因此有机会与麝月相见。麝月自幼聪慧,长孙元鑫也是聪明过人,那时候都是孩童,在宫中一起玩耍,用民间的话来说,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钱光涵虽然远在江南,但对京都宫廷之事显然了解的不少:“长孙元鑫后来也和他的父亲一样,在龙鳞禁卫营待过,他父亲长孙仪是平乱的功臣,再加上麝月的举荐,六年前长孙元鑫被调到了杭州营,仅仅一年时间,就直接被提拔为杭州营统领。”

“原来如此。”魁梧汉子明白过来,道:“所以长孙元鑫和那个长孙媚是堂兄妹,而麝月幼年时候就认识长孙元鑫,对他知根知底,自然对他也十分信任。”

钱光涵抚须道:“所以长龄所言极是,麝月很可能会前往杭州找寻长孙元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