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枪伤,尺寸逾两文铜钱大小,这是嘉靖二十七年,我赵某人在蓟州跟海西女真交战时留下的,我杀敌起兴不小心深入敌阵,被一队女真精骑围攻,力竭时躲闪不及被刺了一枪,幸好我命大被战马驼了回来”

“这一处刀伤长六寸六分,宽逾三分,深逾五分,这是嘉靖二十九年,我赵某在人大同随总兵大人出塞时留下的,鞑靼狡诈,轻骑冲散了我们军阵,我等各自为战,从太阳刚出山,一直打到太阳落山才打退了鞑靼。我追击一名鞑靼千夫长时被砍一刀,这一刀差点要了我赵某人的命,幸赖皇天庇佑,我足足躺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

“这也是一处刀伤,比上一处小了两寸,也是嘉靖二十七年留下的,鞑靼入大同打草场,我大病初愈披挂上阵,手生疏了才砍了一个鞑靼狼崽子就又挂彩了。”

“这一处箭伤是去年庚戌之乱,我奉命率部追击鞑靼偏师,被一个鞑靼狗给射的。不过射了我赵某人,他们也没落下好,被我率军一阵掩杀,足足斩首五十九”

赵大膺赤着膀子,伸手反指着伤痕,详细讲解它们的长短尺寸、受伤年代,如数家珍一样,一一跟众人道明伤疤来历,慷慨激昂,唾沫星子横飞。

每一条伤疤,赵大膺都配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众位官员听得热血沸腾,仿佛亲历战场一样,仿佛亲眼看到了一员虎将身披赤红战甲在敌军中来回往来冲杀一样。

“好!”

“彩!”

“真是一员虎将!”

“如此猛将,真乃当时赵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