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茂为官多年,对奏折上奏流程,肯定是了然一胸;通政使赵文华是严嵩的干儿子,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王宗茂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毅然决然上奏。

王宗茂上奏肯定不是为了名垂青史,而是他的责任感,正如他奏折所言:“臣亦有身家,宁不致惜,而敢犯九重之怒,撄权相之锋哉?诚念世受国恩,不忍见祖宗天下坏于贼嵩之手也。”

对此,朱平安自叹不如。

至少自己是不敢此时弹劾严嵩的,飞蛾扑火,自己还没有这个勇气。现在严嵩如苍天大树,树干粗壮,根系发达,而自己只是一个幼苗,蚍蜉又怎能撼大树。

在现代时,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根,用尽全力也不能在时代上留下多少痕迹。

自己能来到这个大明,能有参与时代大幕的机会,是一场美妙的、独一无二的偶然,能来到这个交叉路口的大明,自己一直都是感激的,更是有野心的,不仅想独善其身,不仅想锦衣玉食、万人仰望,更想要为这个时代,为这个时代的芸芸众生,为大明、为百姓、为中华民族做出自己的贡献。

“子厚,第二件事就是刑部陈情的事了。”王世贞担忧不已的看着朱平安,一脸严肃和担忧,“我从刑部主事李攀龙那里听到了风声,刑部陈情要提前了。”

“好啊,文生,这是个好消息,总算没让我失望。”朱平安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