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郑屠户一家,不但是杀鸡儆猴,让龟城的人们畏惧他们,也是为了做给都尉府看。”孟子墨道:“上次他们设下陷阱,要利用我来攻讦都尉府,因为你找到了佛像,不但让他们的奸计未能得逞,也让甄煜江颜面尽失。甄煜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咽不下那口气,一时找不到把柄对付都尉府,便对郑屠户一家下手,那也是为了向都尉府示威。”

“这案子由刑曹侦办,看那个曹官的态度,他恐怕要偏袒甄侯府。”秦逍皱眉道:“刑曹的人不敢得罪甄侯府,这案子未必能查出真凶。”

孟子墨冷冷道:“郎申水敢跳出来,就因为他知道一个事实,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与甄侯府有关,却偏偏拿不出证据来,也根本无法给甄侯府定罪。”停下脚步,轻叹一声:“甄家在甄郡一手遮天,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块土地上,他们甄家说一不二,所有人都只能被他们踩在脚下。”

秦逍知道孟子墨的性情,相比起韩雨农的沉稳,孟子墨性情更急躁一些,嫉恶如仇。

“如果当日不是我那一脚太狠,也许郑屠户一家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孟子墨眼圈一红,自责道:“是我害了他们一家。”

“捕头,你别这样想。”秦逍低声道:“你出手救人,那是侠义之心,有今日的结果,都是因为甄煜江丧心病狂,与你有什么干系?”

孟子墨摇摇头,轻拍了秦逍肩头,温和道:“逍子,人生在世,有恩必报,有仇也不要忘了,最紧要的是,该你承担的责任,绝不能撒手不管。今日你本不该站出来,那样只会让人视你为眼中钉,给你带来麻烦。”抬头看了看天色,喃喃道:“郑屠户一家五口的冤魂,我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秦逍隐隐觉得孟子墨这话中有话,还没多问,孟子墨已经挥手道:“赶紧去衙门当差。”抬脚踢了一下秦逍屁股,秦逍见孟子墨虽然故作放松,但眉宇间却是凝重异常,不由为孟子墨担心起来。

到钱庄兑了些许银两,这才回到了甲字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