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宗义脸色惨白,吃惊道:“败败了?怎么可能?”

“虽然匪夷所思,但结果确实如此。”皇甫云昭叹道:“虽然出乎意料,但细细想想,今日的结果,恐怕早就注定。你是辽东军出身,知道情况。这么多年,辽东将士没有打过什么硬仗,大部分将领只知搜刮民脂民膏,比的是谁的土地多,谁的女人漂亮,军中充斥着大批的亲眷。平日里明争暗斗,派系林立,如果不是大将军镇着,只怕早就互相厮斗起来。”

梁宗义闻言,也是感慨,苦笑道:“军中像皇甫将军这样还顾全大局的将领已经不多了。”

“其实你也不用恭维我。”皇甫云昭道:“我麾下的诸多将领,其实也比他们强不了多少,但风气如此,我也无法改变。唐开甲那一帮子人拼命敛财,我若是对部下将领太过严苛,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早就转而投向其他人了。”摇头叹道:“一池子水都浑浊了,又有什么地方能干净?今日之辽东军,有名无实,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唐开甲麾下的兵马竟然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非但没有打下吉平,数千人马,竟然短短时间就被打得溃散。”>

梁宗义道:“却不知唐将军现在生死如何?”

“无能之辈,葬送数千兵马,他若不死,回到辽东也活不了。”皇甫云昭冷笑一声,道:“如果他能拿下吉平城,早早率军去支援窦雄,即使不死军坐山观虎斗,窦雄也未必会败亡。窦雄的能耐是有的,辽东诸将之中,能够独当一面的没有几个人,他算是个人物,只可惜这次断送在不死军的手中。”???

梁宗义嘴唇微动,却不敢说话。

他是聪明人,皇甫云昭这句话,自然是指桑骂槐,明面是骂不死军背信弃义,但深意自然是怪责汪兴朝看错了步六达人,竟然让不死军协同窦雄作战。

皇甫云昭谨言慎行,他说这样的话,自然已经实在忍不住,对汪兴朝大是不满。

“顾白衣就在城外,秦逍的兵马很快也会杀过来。”皇甫云昭看着梁宗义道:“城中的粮草充沛,守上一年半载恐怕都不会有问题,这一点我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