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蚡叹道:“部堂,下官虽然是兵部官员,是您的下属,可下官更是圣人的臣子。下官不能对圣人不忠,你扣押韩雨农千真万确,下官不能替你隐瞒。你和韩雨农单独谈话的内容,下官不在场,却是不能作证,可是你逼迫韩雨农写出认罪状,想以此牵连吏部甚至是黑羽将军,却是万万不该。而且!”苦笑摇头道:“你身为兵部堂官,怎能想出杀人灭口的招数?”

范文正脸色大变,失声道:“你你说什么?窦蚡,你疯了不成?”

“下官没疯,可是部堂大人却似乎真的要疯了,否则怎能有杀人灭口的想法。”窦蚡正色道:“你担心韩雨农写了认罪状,离开兵部之后会翻供,所以为了让他的罪状无可更改,将其毒杀,尔后宣称他是畏罪自尽,他死之后,再想为自己辩驳也不能。”

范文正如坠冰窖。

他万没有想到,窦蚡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戈一击,给了自己致命一刀。

如果韩雨农的证言自己还能竭力反驳,可朝中文武官员都知道,自己与窦蚡的关系密切,而且窦蚡还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别人的证言有待商榷,可谁能怀疑窦蚡的证言有假?

范文正站起身,抬手指着窦蚡,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随即感觉头重脚轻,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部堂大人,您您怎样?”窦蚡快步跑过来,握着范文正的手腕:“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一副关切之态,情真意切,似乎对范文正异常关系,范文正看到窦蚡如此假仁假义,更是急火攻心,胸腔翻滚,一股气血直冲喉头,猛地身体前倾,“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