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诸部看来,大汗问罪,只会有两个可能,一个便是可敦确实有罪,另一个便是大汗冤枉了自己的母亲。”仆阑吐屯道:“如果可敦有罪,那么就要接受大汗的惩罚。大汗问罪的罪名是谋害先汗,这道罪名成立,可敦就必须以死谢罪。这里是祭祀圣地,诸部头领都在,大汗拿出证据,可敦就应该在所有人面前被处死。”

此言一出,周围一阵喧哗。

贺娄泰却是第一个道:“仆阑吐屯,我虽然带兵造反,但可以用性命为可敦作证,可敦绝无谋害先汗。先汗生前爱好饮酒,而且喜欢女人,烈酒和女人掏空了他强壮的身体。他病倒之后,可敦并没有禁止我们去见他,而且可敦还从诸部找寻巫医为先汗治病,甚至从唐国花了重金请名医前来。先汗之死,与可敦没有任何关系,是先汗的寿命到了,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一时间许多人都是纷纷赞同,甚至有不少人主动站出来,愿意为可敦作证。

“我也不相信可敦会害死先汗。”仆阑吐屯点点头,看向贺骨汗,目光深邃,问道:“大汗,你今天向可敦问罪,声称可敦害死了先汗,可否拿出证据来?这是部族大会,诸部首领都在,如果你能拿出确凿的铁证,我们也同样不敢包庇可敦。”

贺骨汗眼角抽动,脸色苍白,嘴唇动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如果你拿不出证据,那就是冤枉自己的母亲。”仆阑吐屯叹道:“你身为贺骨大汗,竟然构陷自己的母亲,污蔑贺骨的可敦,我们当然不会同意。这样的人,我仆阑氏是绝对不会拥护你继续为汗。”

“不错,我土门氏也不会拥护。”土门牙大声道,似乎忘记之前就是他支持贺骨汗向可敦问罪。

一时间诸部首领纷纷谴责贺骨汗,这草原人有话直说,根本不加含蓄,有些人心中知道贺骨汗已经与可敦撕破脸,这时候骂贺骨汗越凶狠,就越代表着拥戴可敦,所以骂声也是越来越难听。

贺骨汗在众人口中,很快就成了草原上最无能的懦夫,是贺骨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