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了一秒才闻到酒香。

比葡萄的香气先抵达大脑的,是铁锈味。

与小狐狸的先天性“听觉-视觉”联觉不同,这是后天被迫建立起来的感官连接。

一种条件反射的通感,一种可笑又可悲的幻嗅。

生活在和谐年代的正常人可以捧着酒杯,噙笑聊起不同年份的红酒有着怎样的不同的色泽,而秦绝面对相同的颜色,只能联想到倘若它出现在活人身上,那么这个人伤了多久,死没死,血是否还新鲜。

眼前突兀闪回大量的记忆碎片,秦绝皱了皱脸,伸手抹了一把疲惫的眉眼,手指转而捏起鼻梁。

陆医生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看到花束卡片的落款是‘一隅’,它有什么故事吗?”她柔声开启话题。

秦绝放下手,看向粗陶罐里参差错落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