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让你上车,自然是想与你坦诚相见。”国相鼓励道:“窦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窦蚡抖擞精神,这才轻声道:“老国相这些年掌理中书省,操劳国事,如果不是老相国,我大唐也不会蒸蒸日上。可是公主这些年处处与国相为难,在朝中结党,满朝文武都以为朝中最大的两股力量是国相和公主,可是在下官看来,有一股力量被许多人忽略,而这股力量,其实是最可怕的势力。”

“哦?”国相问道:“哪股势力?”

“宦官。”窦蚡小心翼翼道,察言观色。

国相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窦蚡却已经敏锐从国相这声叹息中捕捉到了他的态度,立刻道:“圣人睿智英明,乃是古往今来少有的贤明之君,只是在重用宦官这件事情上,还是太过信任他们了。如今那群太监掌握着紫衣监和神策军,各地兵马之中还有他们派出的人作为监军,北院虽然是公主为院使,但院里的官员都是宦官出身。”顿了一下,见国相十分认真地听自己叙说,才继续轻声道:“北院涉足前两调拨之事,分户部之权,紫衣监是情报衙门,神策军和各地监军让这群宦官染指了兵权,宫中还有一群太监环绕在圣人身边,老国相,历朝历代,宦官拥有如此权柄,那是极其罕见。”

国相微微点头,道:“朝中其他官员也是这样的看法?”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这群阉宦一直都是厌恶至极。”窦蚡也是叹了口气:“咱们这些人,十年寒窗苦读,兢兢业业,这才有可能为朝廷效命,略尽绵薄之功。那些武将更是在疆场上九死一生,流血带伤立下功勋才有今日的荣光。可是这些太监,那一刀子下去,进了宫就能够耀武扬威,最然是让大伙儿心中愤慨。”

国相摇头道:“宦官之患,并非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