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大事,也由不得杨继盛不紧张了。

“本来平安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朱平安轻叹了一口气,“师兄不必紧张,没有谁告诉平安,是平安自己猜出来的。昨日师母寿宴,师兄斋戒不吃酒肉,后来又听师兄讽刺叔大明哲保身,文生和子维说师兄后天有大事要做故而斋戒平安寿宴上吃多了酒,脑袋昏沉,当时并没有多想,后来回到家中,泡澡时酒意稍解,想到寿宴上师兄的所作所为,忽惊奇一身冷汗。若非因为宵禁,平安昨晚就来拜访师兄了。平安知道,师兄近日家中并无祭祀或行大礼之事。想到师兄去年上疏弹劾仇鸾前,也是如此斋戒了三日,以死志弹劾。之前,师兄弹劾其他官员时,都未曾如此严阵以待,只有弹劾如仇鸾此等权势滔天之人时,方行斋戒之事,以死明志。这样以来,范围就缩小很多了,再加上平安对师兄的了解,师兄平素对严嵩所作所为多有不忿,所以平安才有如此揣测。其实,在师兄刚刚开口之前,平安也都是猜测。不过,现在确定了。”

“见微知著,不愧是子厚。”

原来如此,杨继盛闻言松了一口气,对朱平安的敏锐嗅觉,佩服不已。

“师兄,平安今日前来便是为此事而来。”朱平安抬头看向杨继盛,一脸的严肃认真。

“不知子厚有何见教?盛,洗耳恭听。”杨继盛离桌而起,双手拱起。

仅仅是猜测到自己可能会弹劾严嵩,朱平安便在宵禁结束后第一时间,专程赶来自己家门前,这番的用心良苦,杨继盛心中很是感动不已。

再对比一下张居正等明哲保身、装糊涂、划清界限等所作所为,杨继盛心中更是感慨。

“平安请师兄三思而行,还望师兄,愿益留意,不朽之业,终当在执事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