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不确定我的用意,怕我只是试探她,又有些犹豫万一我真心放她走,坚决拒绝地话放弃了一个逃出生天的好机会,斟酌了半天才回答,“我们都是老夫人要来伺候少爷的,一切都听老太太的。策少爷的意思如果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们一定照着办,如果不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们怎么都不敢听的,您多体谅担待。”

“不用多说,我明白。”我挥挥手,让她走。

她想说话,又没敢说,迟迟疑疑地退出去了。

不管我是真是假,只要老夫人肯认我,得罪了我也就是得罪了她,春桃这一回去估计该继续自己掌自己的嘴,后悔昨晚说话没忌讳,虽然我没想着吓她,但如此一来能让她们晚上少出声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洗漱完毕,我就被何管家带着去陪老夫人吃早餐了。

能陪老夫人吃饭在这大院里算得上是最高荣誉了,照何管家的说法,我还得屁颠屁颠地陪笑脸。试想如今的中都哪家做曾奶奶的能有这么大的曾孙肯早起陪吃早饭,那绝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准是要给曾孙们发红包倒贴着陪笑脸,然后再笑裂了嘴跟邻居们好好炫耀,赶潮一些还能发发朋友圈。哪轮到小辈们陪笑脸的?

我进屋请过早安就一声不响地坐下。昨晚上那个美妇也在,按何管家的说法,她是清君策的小姑奶奶清君安美,爷爷一辈上的么女,早些年一直在外留洋读书,返家后不知为何一直未嫁。老姑娘在这种家庭里是最不被待见的,一开始她也确实不得宠,不过她也不介意,从来不争不吵,只要吃顿饱饭,就安安静静自己院里呆着,与人无忧。清君策出柜之后,除了何管家老奸巨猾和稀泥两边不得罪,满大院人人跟风老夫人,劝的劝踩的踩,就清君安美一个力挺清君策,处处回护,当时老太太看到她特来气,觉得就是因为她的支持清君策才敢一直胡闹。清君策还在的时候,大院里人人都怂恿老夫人用高压手段收服清君策,就她一人劝老夫人怀柔,老夫人□□惯了,怎么会听她的,见到她就觉着烦,出事之后,老夫人那个悔,反过来又觉得人人都错了,就她一人是对的,想曾孙的时候就会招她去说会话,缓解一下情绪,都说这几年老夫人是靠清君安美的宽慰支撑下来的。这次我来,老夫人更是把所有人都赶走,只留她一人在陪,万事有个缓冲。

据说正因她清君安美的理解和支持,出走之前清君策和她关系最亲。

不知为何,我看她总有些别扭,明知该给她个笑脸,却由着性子冷着脸,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没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