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内部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球状空间,球体中间的部分是一个宽广的大厅,球体的内壁上则镶嵌一个个房间,细碎的灯光将整个大厅照射的灯火通明。当飞船上所有的人都进入那巨大掩体内部的时候,大家最先看到的是掩体中的大厅中坐着一位地球人模样的年迈老人,他穿着宽大的袍子,沐浴在银白色的灯光下,慈祥而温和,像一位脱离世俗为信仰而修行的僧侣,他的头发是淡棕色,微微卷曲,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偶然会闪出一抹蓝光出卖了他的身份——一个彻头彻尾arf星早期版本的星奴。他坐在高处,在书桌前读一本老古董似陈旧无比的书,书的封面已经破落不堪,这个画面放置在周围处处都是重金属流线型的闪闪发光的各种信号接收器、计算设备、通讯设备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时光突然倒退,突然凝固在一千年以前。

当他看到地球人外表的arf星奴,从飞船上排着队规规矩矩走下来,鱼贯而入,进入掩体。他急忙起身,沿着那些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螺旋形楼梯走下来,他高大清瘦的身躯在稳健的步伐下微微发抖,岁月在他清癯的面庞下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掩盖不住他年轻时英俊挺拔的影子,他透过眼镜折射出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使人信任,他伸出他那像核桃皮一样皱皱巴巴的手,抬起他像枯树枝般弯曲手指,嘴唇微微抽动着,仿佛在默默的数着arf星奴的人数。

这什么年代,竟然用手指来数数?这些星奴们感到十分遥远,这也许是他们孩提时代才经历过的事情。arf星人早就不用这种方式了,任何一个识别器只要扫在烙印在星奴身体的内部蛋白质芯片的编号上,数据库就会自动读取这些星奴的信息,包括血型、性别、基因特征、战斗力、优势和他们所经历的时间流——arf星的时间流、地球上的时间流和休眠的时间流。

说到时间,他们在飞船上休眠了多久?这个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aixast星人的星际旅行所开拓的虫洞航线已经允许arf星的飞船使用了,时间和空间都可以被扭曲和改变。现在他们终于来到了这个星球,在这片陌生的土地,这些奴隶们,他们都很年轻、新鲜和稚嫩,脸上带着期盼,新鲜和探索的冲动,这是他们新的家园。

老人的手指隔着空气射出蓝色的闪电,每指向一个星奴的时候,那个星奴都会感觉血液沸腾一下,或者是某个神经抽搐了一下,arf星在生产星奴的时候会把某种蛋白质芯片植入他们身体的某个部位,或者某几个部位,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星奴逃跑,地球上茫茫人海,但是只要星奴的身上还带着这个蛋白质芯片,就不愁找不到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把他们永远控制在arf星或aix星系统治者的手心里面,可以永远的追踪他们,而且他们每个人都不太清楚这些蛋白质芯片藏在他们身体的哪根血管,哪根神经,甚至哪根骨头里面,他们的大脑中也有一个微型的蛋白质芯片,不会有哪个星奴傻到会冒着生命危险把自己脑中的蛋白质芯片取下来。

老人已经把所有星奴的信息通过蓝色闪电读取了每个奴隶蛋白质芯片中的信息,全部都吸收到自己的脑子里面了。

“81个星奴,一个都不少,阿门特。准备签收吧。”库里尔船长耐着性子等待阿门特老人数完,从飞船的驾驶舱里面跳出来,递上他的平板电脑,一道蓝光启动,在签收记录上扫描下阿门特的指纹。库里尔船长也被制造成地球人的样子,许多年来,他一直都负责arf星和地球之间的飞船运输航线。

“库里尔,每次见到你,你的模样丝毫都没有改变。我记得从我初次认识你,到现在,至少地球上已经过了有100多年。”阿门特老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

“那句谚语怎么说的,arf星的人永远不会老。不过阿门特,一次次见到你,你都变了个样子,虽说arf星让你脱离了奴隶身份,获得afr贵族头衔,但是你却老的真厉害,真搞不懂,这个贵族头衔到底有什么用,这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