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也就罢了,毕竟从姥爷曾昭仪那边得到了足够的了解,“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就是这种田野挖掘工作的写照。

最让李乐饱受“摧残”的是森内特教授那柄长在嘴上的“喷壶”,一张嘴,方圆五米之内地面都是湿的,唠唠叨叨,片刻不得安静。

经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李乐无论是从身体和脸皮上都变得厚重强韧许多。

好在一天的暑热消散之后,那几间小屋里的化石修复室,成了“疗伤”的好地方。

体视显微镜,一柄剃针,一个气吹,让一天的焦躁没了踪影。

“帮忙,看看这个弄得怎么样?”李乐的脑袋从显微镜前移开,招呼着一边正在调制颗粒胶的恩杜杜。

“哦,好。”

李乐起身,把位置让给恩杜杜。

“啊,不错,还行,就是这个边缘要是力度更大一点,你这样只是修出了形状,但是实际上化石本身还覆盖着一层岩土,啮齿类动物有齿隙,还有臼齿部位要再往后延伸一点。你试试用气动笔,别用剃针,这样能更省力。”

“哪呢,我瞅瞅。”李乐又凑过去,看了眼恩杜杜用剃针点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