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桎梏被解开后落到脚边,万脩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事情发生得太快,谁敢相信,今天才押送囚犯上路的督邮,不但放了自己,还提出要一起逃亡?二人也不熟啊。

看着站在一旁的第五伦,万脩下意识地觉得:“一定是伯鱼说服了马督邮!”

他心中大为感动,喃喃道:“二君,万脩何德何能……”

正麻利牵马准备跑路的马援却斥他道:“休得多言,快来备马。”

万脩应诺,也不矫情了,他为了还多年前欠原涉的恩情,自愿顶罪赴死,可正如第五伦劝他的那句话:“你死尚且不怕,何况是生?”

马援装好鞍鞯,回头看向第五伦:“伯鱼,当真不与吾等同去?”

抛下好不容易才统合到一块的宗族,放弃所有在手的底牌,凭着一腔热血义气,和二人一起流亡重新开始?这是第五伦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见他默然不言,马援笑道:“莫非是舍不得郎官之职?”

第五伦摇头:“文渊能将督邮通印扔到酒盏中,我便能将这铜印黄绶弃之于厕溷,怎会可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