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躲,永康帝却不给他机会:“信的内容丞相也知道,你怎么想?”

周子煜顿觉头大如斗,斟酌着道:“若拓跋恒的确如信中所言,遵守承诺,与我们里应外合除掉拓跋宏,继承北牧王位之后,与我大晋永久交好,自然再好不过。可是,臣担心他此番只是权宜之计,拓跋恒能够忍辱负重甘愿被困十多年,且黑道王者的身份从未被人取代,便可知此人心机之深与实力之强,若除掉拓跋宏,再与拓跋恒为敌,无异于赶跑了恶狼而迎来了猛虎。”

永康帝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很对,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周子煜闻言,心中一动,观察着永康帝的神色道:“此事无非两种解决方案,一是拒绝,继续关押拓跋恒,直到他老死狱中或者等我们有了更多把握应对放走他的风险;第二,就是相信他,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便直接放手,至少要让他知道,一旦他违反诺言,会遭受怎样的恶果。”

永康帝:“如果是第二种方案,你打算怎么做?”

周子煜觉得自己猜对了,他沉吟片刻,缓缓答道:“首先,臣以为该让拓跋恒依信中所言立下字据,承诺若他为北牧王,将永久与我大晋交好,永不犯我边境;其次,拓跋恒曾为我大晋俘虏,此事对于北牧来说乃奇耻大辱,拓跋恒想要成为北牧的王,必须洗掉这一污点,只要他信守诺言,此事我们可予以否认,否则,即便除掉拓跋宏,他的王位恐怕也坐不稳;第三,拓跋恒返回北牧,我们可派两队护卫随行,一明一暗,既是保护也是监视,一旦他有异心,双方必要合力将其绞杀。”

他话音一落,永康帝再度点点头,心中似乎早有答案:“那就这么办吧,一切交给丞相了。”

周子煜虽然早就猜到永康帝有了决断,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还没回神,就见永康帝回身,从一暗格中取出一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