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给孙瑾针了两回,不停的劝陛下少思少虑,可国内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孙瑾作为一国之君如何能断了对国事的思量?

太子孙钊傍晚时分,来向父皇禀告这大半天的时间自己处置了哪些政务,孙瑾只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孙钊也不是第一次监国,虽然国事稠溏,但自认处置得当,只冀州刺史之位由谁来继任这一件事,孙钊本着太子本分,不敢擅自定夺,拿了丞相改后的五个候选人的名单来问父皇的意思。

才一天不到,孙瑾闷气都没生完,一听名单里还有两个五州本地出身的,另外三个吴地出身的身上也是枝枝蔓蔓全是牵扯,咬牙怒斥道:“重拟!”

出事儿的两个郡里,所有地方官都是冀州本地其他几郡出身,孙瑾一直以为让“五州人”实际管理“五州人”,既能减少治理的阻力,又能制约吴地派。哪里知道把他们的胆子养得这么大!

可此时也不能再让吴地大世家的人执掌一州,不然吴地派势力便要因两郡常仓之事,稳稳的压住五州派,长此以往,皇室再无牵制吴地的好办法,以后会更加势微……

孙瑾也是为让谁继任冀州刺史纠结了一下午,可他动辄晕眩,喉咙里一直憋着呕意,根本无法做出理智的取舍。

孙钊听出父皇对名单不满,却摸不准他的想法,只躬身道:“是。钊这就去找丞相重新拟定。”

出了父皇的寝宫,孙钊先去勤政殿偏殿找全塘问计,全塘一沉吟,“陛下心中怕是还未有定夺,不如缓缓,明日换几个牵扯少的试试。”

他这也算是摸到了一点孙瑾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