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汉子的逃奴怕药渣的药力不够,全都下到锅里,拿把枯硬的树叶当扇子,用小火直熬了一个时辰,才给三个病人的喝了。

此时,热闹的戏停了,简易乐班的乐声在卧箜篌数度技艺高超的轮指后,戛然而止。

但是热闹的人群并没散去。

移民和逃民见村民都没走,还以为后面还有别的耍子。

此时天幕已被乌云遮蔽一半,独西行的月照亮人世间。幽幽响起的箫声独奏将热闹的人心拉回一片宁静,窝棚下的汉子听着,喃喃道:“这乐伎不是寻常手。”

喝了药的两个难兄难弟已经睡了,熬药的逃民仔细的把药渣掏出陶锅,包进一张还算干净的麻布里,准备明天再熬一顿,没回话。

脉脉的洞箫吹过,若是有犯法之事发生的村中,此时麦芽和村长就要登台,当众审判罪人。

四十七村男少女多,壮年少老幼多,再加上大梨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许多坏事一漏苗头就叫他扑灭了,所以众人静静等了半晌,无人上台。

已经安家到此数年的村民们心中骄傲家乡弊绝风清,一边跟移民八卦之前别村的恶事典型,一边帮着戏班子把戏台子上的家伙什收好,抬回大屋,而后三三两两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