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谨深邃眸子如被一颗石子砸入,溅起点点水花,骤惊当场。

“这个消息还被当作新闻,上了我们云水县的县公众号。”

李照民抬眸望向窗外,回忆道:“那段时间,当年曾经受过他资助,身处在全国各地的学生,知道了他的身份后都赶回来想要参加他葬礼,可是还是有好几十个人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这些人里,有的甚至从小学就开始受他资助的,最后却没有机会见他一次面,握一次手,他就这么突然......走了,终究是抱憾不已......”

没来得及见一次面......握一次手......

那晚沈父伸在自己面前,僵在空中,最后尴尬收回的手,再次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境重新浮现在周从谨眼前。

有人长途跋涉回乡却无缘握他一次手,道一声感恩。

而自己面对那只受人尊重的、颤巍巍伸过来求握的手,却傲慢到连手指都没有抬起来半分。

一股难以言明的愧涩滋味涌上心头,心境如从孤高枝头跌入崖底。HTtρs://Μ.Ъīqiκυ.Π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