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靠坐在父亲碑前,不知发了多久的呆。

冬日穿透浓云,洒在大片林间,晨霜化成积水,很快渗透进土地。

父亲灰白色的墓碑被霜雪和冬日打磨得干净和光滑,沈宜手指轻轻抚掉碑顶的一片落叶,静静凝望许久,最后收拾了心情,不舍地道别,才动身下山。

不过一个拐弯的距离,周从谨的背影就立在前方,一动不动。

她以为他早走了。

沈宜垂下眸,没有说一句话,径直从他身旁掠过。

山野荒凉,坡林难行,身后之人轻叹了一口气,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两步开外。

两人就这般静默地走出山林,出了村口。

经过路边停着的车,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

“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