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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汩流水声几乎盖过了远处战斗的声音,却无法阻挡更远处轨道轰炸的雷鸣。

托辛沿着覆盖着黑色苔藓的石头走着,身下就是笼罩在阴影里的水潭。

一连串水滴从大约三十米高苔藓边缘落下,在水潭表面激起水花一片。这处阴暗的地方和夏夜一般潮湿黑暗。

忽然,他听到动静从瀑布顶端传来,可这里毫无掩体,于是卡塔昌老兵见状立刻跳入水潭。

水淹没到他的脖子处,他一只手将步枪举到和耳朵平齐,离水面咫尺的位置。

接着他以无比精确的动作穿行在岩石的阴影之间,小心翼翼的在瀑布激起的泡沫后移动。

数道阴影在高处的石头上移动,可能有二十个敌军士兵。

这个距离,他能嗅到敌军的粗野丑恶,与野兽无异的气息,同时耳边传来低沉,有节奏的头盔通讯器里的声音,听起来是一种陌生的语言,但是他很庆幸自己根本听不懂。

托辛感到自己变得有所恐惧——这并不是惧怕敌人,也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惧怕敌人的憎恶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