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范生的疑问带着,萦芯追忆了下漫长的去年,却没有回答,而是唏嘘的摇摇头:“不过是顺势而已。阿石、小娘,来给范翁见礼。”

萦芯拿刚换了见客的衣裳过来前厅的两个孩子,转移了话题。

阿石兄妹还以为是后娘的外姓亲戚来访,规规矩矩的给范生行了个晚辈礼。

范生知道这就是先定侯给她留下的一双儿女,非常客套的站起身,借着亲手从近侍手中取过漆盒,躲开了顾氏郎君和女娘的礼,笑呵呵的道:“得夫人念旧,还称某一声伯,某可不敢再得令郎、令爱称翁。这是某从县里带来的土物,阿石小郎君和小娘子拿去顽罢。”

阿石兄妹便都明白了,这人就是后娘在家乡的一个熟人。半礼谢过后,兄妹在范生对席落座,听后娘跟他闲谈费县熟人的近况。

萦芯如今一月跟家中通一次信,除了阿耶和阿兄一家三口的近况以外,包括彻底安分下来、不再碰范家工坊和范家食肆分毫的张理;越发与自家亲厚的近邻孔氏、卢氏等人的近况也都算清楚。

倒是范生从萦芯这里得了全塘超迁录尚书事,费习和杨梓岭靠着师徒二人的关系,一步踏入朝堂中枢,成了尚书令的利好消息。x33

随着话题的转换,范生的笑容越发真挚。他今天才到都城,之所以没先去二儿子的寓所落脚后,给定侯夫人送拜帖再来,就是想试试她一步登天后,对已经无势可用的费县旧人是否还如往昔。

从下车开始,范生的确体会到定侯夫人今非昔比,连她惯用的下仆都已经讲究起侯门规矩。可定侯夫人本人对他的态度,却还算得上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