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之人,向来都是这样面面俱到。”全塘给孙钊解释完冀州刺史都亭侯鲁睦一明一暗两道奏疏的深意,难免评价了句其为人。

鲁睦期望自己一拍两响的马屁在太子这里打到了马蹄子上,孙钊把写了二十九县常仓存粮不足的密奏甩到书案上,咬着隐怒道:“他难道以为父皇与本宫是他可以随意糊弄的!”

去年年底,察事司已成。此事怕是连丞相都只摸到了一点点似是而非的边儿,冀州刺史更是全无一丝消息。

而执掌察事司的乐安侯孙放果然不负陛下重望,不仅亲自赶赴涉县,暗暗抓捕了东砅侯及其心腹门客,还拿住了送军粮归来,还以为事情过了想在继任县长这里继续任职的,已故涉县前任县长臧县长的心腹——刘援佐。

从东砅侯和其门客的口供中,涉县民乱始末已经彻底查清,刘援佐更是拿脑子里记的其他各县走私常仓存粮的账本换了阖族的性命!

涉县这一系列的事端,无论如何拷问相关人员,也找不出那伙奸细的影子,恐怕全是这些蠹虫自己贪欲造成。

倒是有了刘掾佐这个“活账目”做突破口,年底时,乐安侯孙放顺藤摸瓜,已经查清冀州九郡里,只有河间、渤海二郡全境与此事无涉,其他七郡从东到西,离并州越近越是胆大妄为!

七郡所有的证据,最后都指向“畏罪自杀的”赵郡郡守和常山郡前任郡守。

赵郡郡守虽死,可留下的往来信笺和账目都翻烂了也没找到是谁勾引他犯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