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自忖当了三十年的皇帝,给自己纳侧全挑可以随意拿捏的小世家女娘,给新帝纳侧还得仔细思量朝中和后族的得失,孙钊怎么敢只为跟他阳奉阴违就打破他这么多年的心血?

太医令新研制的药方大概特别对孙瑾的病症,盛怒已极的孙瑾竟只晕眩片刻,就能冷冷的吩咐两个方后:“钊儿纳侧的事情,再议。”

转头把孙钊喊到寝宫,骂了一下午。

孙钊穿着皇帝的常服,跪伏在沁凉的金砖上,听着父皇震耳欲聋的怒斥大半个时辰,才知道自己差点铸成大错。x33

把心态飘上天的新帝骂明白,孙瑾揉着一跳一跳的额角,召来在殿外晒了一下午,只能听见太上皇怒音却听不清内容的全塘,阴冷的道:“伯瞿(ju全塘的字)近日倦怠了。”

全塘还不清楚详情,但也明白自己近日退避的行径已经引发了太上皇的不满。他不找借口,直接跪下认罪:“臣有负太上皇重托。”

孙钊红着眼眶,还知道为全塘解释清楚:“此事不干中庶子,全是钊自作主张!”

全塘依旧道:“是臣无能。请太上皇责罚。”

孙瑾当然知道,这么浅薄且贻害无穷的法子,定然不是老狐狸能给新帝出的。

瞪了还要替全塘求情的新帝一眼,孙瑾却道:“既伯瞿知错,那便擢为录尚书事,以观后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