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安踉踉跄跄地又出了门,医院里还有亟待他去照顾的危重妻子,一头已然失望,不能最终两头都是绝望啊。

这一刻,整个程家里就剩下了独自跪地痛哭的程江海。他突然感觉到冷了。

那是一股由内而外的心冷,那是一阵被抛弃遗忘的孤冷,那也是一道悔恨交加的苦冷……

陇佑,团场。

一份电报传到了团场,龚玉兰仓皇地拿着它,直奔卫生所,遥遥便高声呼喊:“江水啊,江水。”

正独自忙碌的程江水闻听龚玉兰焦灼的呼唤,赶紧从屋内探出头来,慌忙应声道:“玉兰姨,啥事这么慌张啊?”

龚玉兰气喘吁吁地递上电报:“快,你爸拍来的电报,快看看咋回事?”

“电报?快,我看看!”

程江水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雪白晶莹的脸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随着龚玉兰的催促,她急促地打开电报,只是微微一览,便天旋地转地瘫软在地上,惊恐的龚玉兰赶紧上前扶住,手足无措地叫喊道:“江水,江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