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照熙愤怒之极,挣扎中猛然一脚踢出,将那金子踹出了半丈开外。

杨一钊大步向前闯到云真将案对面,一把按住他案上护符文书,怒道:“既然要交换人质,你又怎么敢下此毒手?目中无人,出尔反尔,毫无诚意!”

云真哈哈大笑:“这你错怪我了,老朋友。第一,我只说交换人质,从没说过我的人质是死还是活的。我给他留一口气,已经是给你留了面子了。第二,若他不串通外人妄图逃走,我也不至于着人往死了打他。我打的不是人质神照熙,是逃犯神照熙。你知道我们拓鞑人的,对待逃亡的奴隶自有规矩。”

他打了个响指,侍从便将锦盒往地上一倒,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咕噜噜滚到地上,似乎刚杀不久,皮肤尚软,眉眼仍开——杨一钊与昀汐看的清楚,那是任青荃的首级。

云真饶有兴致的看着昀汐的脸色越变越青,语气也越发喜悦兴奋起来:“见到老部下的脑袋,萧昀汐,开心吗?你应该感谢上天没把神照熙生成个女的,不然……我帐外猛将如云,遇到这种干净面皮的小子,嘿嘿……喏,这个小子就是个例子,除了脑袋就没块好肉了……唉,也怪我带兵不周,没多找几个女人给他们泄泄火,这半个小太监瘦是瘦了点,边境环境不好,将就着剔剔牙吧。”筆趣庫

话音未落,任青荃的头颅正巧滚在昀汐脚下。昀汐漠然的俯下身去,一向爱洁的他此刻全然不顾血污,紧紧的将这带血首级抱在怀中,仿佛要把这眉眼印在心上。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岳州城,回到了那屠城的惨状之中。他的骨节又开始磨动,就像是听到屠城时的刀声。一刀,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的尽数戳进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这时帐外传来数声哭叫,杨一钊等人回首望去,只见几个拓鞑骑兵用长绳拖着三五个凌月王朝的女子回帐,马蹄快疾,妇女步履跟不上,被拖拽的七七八八,可谓受尽折磨。犹然如此,她们刚被拖入营中,立刻就有几个眼馋的拓鞑兵凑了上去动手动脚,极尽凌辱之能事。

耳听着帐外惨呼越发尖锐悲戚,杨一钊双臂一掀,将云真的将案猛然推翻,怒喝道:“云真!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一刀砍了你的脑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残暴,如此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