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一番话,夹枪带棒,满是怨气,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墨锦用手指戳了戳马子房,他自觉有些失言,咳嗽两声,尴尬的说:“我是喝多了,乱说开话了。”

老余回身,再开了一瓶酒,给马子房倒上,咚咚咚给自己倒满,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脸色如铁般灰败。“领导批评的是,兰兰说的也不错,这事儿说到底怨我。”

老余的家,距离乡里有十几里地,他是倒插门女婿。“家里兄弟多,穷巴巴的,不走出去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好在,他比较幸运,老丈人一家都是善人,并未因此瞧不起,苛待他,妻子温柔贤惠,两人婚后倒也融洽,后来机缘巧合,成了乡干部,老余在家里更是地位高了起来。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可不当这个乡干部,一辈子在土里刨食也好,外出打工也罢,安安稳稳度此一生,也算是一种圆满。”

马子房与墨锦都是心中惊诧,脱离农门,在农村是大多数人的梦想啊,咋到了他这里,反而成了后悔事呢?

老余此时已然沉醉,瞧出来二人脸上不解,笑道:“你们定然在心中笑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了便宜还卖乖,实际上,我说的完全是真心话。”

老余的妻子,长相性格都是没得说,两人感情甚笃,偏偏结了婚好几年,都没有小孩。到医院一检查,她竟然患有不育症。

“我安慰她,不能生咱就不生,在大城市,还是一种小众的流行生活呢,如果实在嫌寂寞,抱养一个也行,养的时间长了,还不是跟亲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