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缺乌沉,光阴飞逝。

随着夕阳西落,农家小院亮起了烛火。

因为没多余的房间安置褚曜,沈棠就想将房间让出来‐‐她随便哪里都能将就一夜,明儿再想办法,但褚曜生得消瘦又是年长者,让人家睡隔间或者走廊都不好‐‐不过褚曜不赞同,最后还是祈善让他跟自己挤一挤才作罢。

这一决定,沈棠求之不得。

用过老妇人送来的晚膳,褚曜揣着满腹心事,兀自去院中乘凉,耳边听到哗哗水声。循声看去,见角落蜷缩着一团影子。凑近才知是沈棠,正撸着袖子洗一木盆的青梅。

&ldo;五郎这是要作甚?&rdo;

沈棠抬头,见来人是褚曜便直起上身,以手成拳轻捶酸软的腰,弯腰太久了也累得慌,口中道:&ldo;洗青梅啊。打算做点青口梅,酿几坛青梅酒。待冬日白雪覆城,赏景喝酒。&rdo;

褚曜闻言垂眸,看着木盆或沉或浮的青梅,叹气道:&ldo;暴殄天物,五郎可会后悔?&rdo;

沈棠一头雾水:&ldo;???&rdo;

不是,她怎么就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