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红伏在金拂云膝上痛哭,“往日您不让奴等伺候沐浴净身,原是这般苛责自己。”她看到了金拂云手臂深处,全是刀疤。

“我的姑娘,您怎不同奴说一声,这般辛苦,好歹有个人说话啊。”

金拂云失魂落魄,轻抚锁红的发髻,“好妹妹,这等觊觎旁人夫婿的脏事儿,我如何同你说?我也恨自己,可四郎……,四郎那般照顾我。”

溧阳三个月里,父亲后宅风起云涌,母亲身为皇家郡主,自有皇家风范和傲骨,可在那后宅之中,被磋磨到尘埃之中,几欲死去。

她年岁小,护着病重的母亲,对后宅尔虞我诈的算计,防不胜防。

裴岸的到来,让她仿佛黑夜寒凉之中,见到了热乎乎的光芒。

她第一世沉沦进去,从此再学不会抽身。

主仆二人掏心剖肺,最后锁红双目颓然,“大姑娘,您总不能拒了雍郡王的亲事,就这么苦苦等着裴四吧?若是宋氏活得长长久久,那你这一生人怎么办?”

金家断不能容。

金拂云扶起锁红,二人携手同坐,“宋氏要德无德,要家世……,如今孤家寡人的算个什么,裴岸前途艰辛,自然要有个贤内助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