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从客厅窗前投来,斜斜从年轻人的腰部过去,阳光与阴暗,从腰部的位置,似乎将他割裂成了两部分。

许是常年不见阳光,他皮肤白的近乎透明,头发微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峰凸起,眼眸深邃不见底,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五官在室内阴暗中,如同雕塑着了蜡,立体又分明,任谁见了,都不免赞一声,这裴家孩子是个好模样。

可惜啊,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徐老太见他不说话,伸手握住孙子的手:“小观,那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就是凌家小绿,你小时候还抱过她,你记得不?

那会儿,你说,你妈没给你生个妹妹,问能不能把她抱回去给你做妹妹。

现在,那姑娘长大了,比那电视里的明星还要好看,奶没骗你,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任她如何哭诉,裴观臣就像一尊雕塑,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就那么静静坐着。

他呼吸很轻,轻到徐老太有时候都会觉得,孙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徐老太哭了许久,裴观臣连个眼神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