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少卿来找他,说谢如墨要见他的时候,他从自己编织的梦里瞬间回到了现实。

他是燕王的庶长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参见王爷。”他拱手行礼,自从被宋惜惜骂过一顿之后,他就不敢再攀亲情了。

谢如墨倒是温和得很,微笑道:“兄弟间,不必这么拘礼的,坐。”

不是上位者的压迫态度,使得他心头放松了些,但他整个状态依旧是不安的,惶惶然地坐下,道:“是!”

他本以为谢如墨会和他闲聊几句再问的,殊不知方坐下就听得他问了,“庐州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谢如龄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双手蜷在袖子里头,紧紧攥住,这样冷的天,手心都出汗了。

他知道他是要做出选择的。

在他当了大理寺司狱的时候,他心里千百回地想过,想来想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后来是陈少卿见他心绪不宁,让他什么都不要想,只做好眼前事。

没想,就没有答案,现在面对谢如墨的提问,他发了一会儿呆,再看着他摄人的目光,脑袋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道:“庐州有兵,但有多少我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