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县衙牌子的牛车队,周围围着一群面色不愉的衙丁,走在大街上神人退避。

倒是车厢外什么也没挂的四郎,驾车带着脱木和松谷,先去自家的庄子接上可以分出来的人手,已经快到顾氏马场了。

马场里留守的五十多个亲兵以箕水为首,用练兵时造的拒马把亲兵的驻地和织布的徭役门口都封堵了,还安排了移民到后巡逻和站岗的班次。

如此,等第一批被县衙仔细勘验过身份的三千移民,带着大包小裹乌央乌央的从南城门往顾氏马场出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因为有限的认知里,一夜一天的时间不会出现什么大变化而完美错过任何得到外界消息的范泰和四娘,揣着干饭,带着五大仨小又回到库房那个又高又小的窗户下时,毕九带着唯二手下从另外一个方向出了顾氏农庄。

四郎吃了两把生米,才有力气把新同伴拉进库房。等他终于喘匀粗气吃上干饭的时候,迅速接受了驻地被连锅端了的事实的毕九,正在驻地血迹斑斑的厨房里,搜刮最后的存粮。

“九郎,大安能不能逃了?”哨子丧气的坐在冰冷的锅台上,看着忙忙叨叨的毕九。

毕九把翻到的陶罐扶起来,探头往看里面还剩什么,声音因为在罐子里走了一遭,瓮瓮的:“谁知道呢。”

罐子里还有不到两斤黍,毕九寻摸个袋子,让哨子撑着,把黍倒了进去:“别呆着,再找找还有什么能带走的。”

“你们要去哪?”是时,在外面仔细搜寻了三圈儿也没找到任何逃脱的同伴留下的讯息,大安专门留在毕九身边的眼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