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严肃着一张面孔,“阿哥爷, 本来这话不该奴才说,但奴才到底是伺候先帝爷几十年了……”

弘晸心里点头, 这是摆资格。不光摆资格, 还倚老卖老, 拿皇玛法出来压人。

每句话的潜台词他都明白, 但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听着。

李煦一见提了先帝这孩子没胆子在这里熊, 就接着道:“先帝爷的心思奴才不敢猜测,但先帝不止一次的跟奴才提过,对子孙先帝是寄予厚望的……”

弘晸露出几分羞愧之色来,但心里却呵呵,谁不是对子孙后代寄予厚望?这话相当废话。其实这话对自己说是有几分不恰当的,皇玛法最怕的就是这些子孙‘望’太‘厚’,一不小心玩一出造反那就乐子大了。所以说,皇家真有那种把儿子往废里养的事。

李煦从少年垂着的眼睑里看不到眼里的神色,只继续道:“这样的事情,不光奴才不能应,还要劝阿哥一句,不要动这样的心思。今儿奴才要真是这样帮了阿哥爷,只怕到底地下没脸见先帝爷了……”

说到这里还真有几分情动,声音哽咽,眼圈都红了。

弘晸忙搭话,跟李煦一人一句缅怀起了先帝。可只是天知道他一年也就见先帝一两面,一次在颁金节,一次在过年。夹在堂兄弟里面,远远的看先帝一眼。他保证,先帝根本就看不清他。

当然了,先帝必须是英明的,是神武的,是慈和的,是怎么缅怀都缅怀不尽的。

这种感觉实在太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