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得不说,林朝英算是一个异数。背后拿没拿这个不好说,不过明面上,真没见她拿过。

所以,她觉得她理直气壮了,能站在高处指点江山了。

那可真错了。

不用丹阳说话,林千河就说了:“……也不能这么说。试验站,试验站,那就是搞实验的。实验是啥,就是种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我听说,这有些打农药,有些不打农药。有些打这种农药,有些打那种农药。就是种的时候也不一样,有的露地种着,有的单层的薄膜种着,还有双层和暖棚种的那种……就是种子也有放着药和不放药的好几种呢。这长出来之后,到底好不好,有没有啥影响,咱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咱们不管要试着种,还得试着吃。只有吃过了,看看这口味啊,营养啊,啥啥的都有没有变化……是变化了还是变化了……一个人吃不算数,这得大家来吃,然后反馈回去。我觉得这就很好嘛,这就是你们这些娃们整天说的那个什么科学的精神嘛。就说暖棚里的蔬菜,好是好,但是味儿要淡些,这个吃过的想来都知道。这就是没试验好的结果嘛,还要继续改进才对。这要是大家伙不吃,咱自己心里都没谱的。要是没谱,怎么能推广出去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不是这个道理,只要大家说是这个理,那就是这个理。

林朝英调子定的很高,话也说的很是慷慨激昂,但结果呢?连高拿轻放都不是。整个成了试验站的表彰大会了。

林新秀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得上去做检讨?

试验站是省里,是竖起来的一个典型。你说否定就否定了,考虑过里面的意义没有?

因此丹阳回来就说:“林朝英能做革|命群|众,却做不了革|命干|部……”热衷却又根本不懂,“非淹死在那潭池水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