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也一愣,看着四爷没说话,良久,才反应过来一件事:自己生在新宋,长在新宋,生来便是新宋的太子。在他眼里,新宋是新宋,南宋是南宋,这一脚踏出来,踩上的是别国的土地。但爹爹却不一样。在他的心里,这南宋本就该是自家的天下。哪怕如今不在自家治下,但从心理上来说,这就是一个整体。

新宋南宋两国人长成一般的模样,说着虽口音不同,但意思去能懂的话。习一样的书,写一样的字,一个祖先传至如今,又怎么能分割呢?

他正色道:“爹,我懂了。”

这一懂,看问题的角度就又立马不一样了。他开始看优点,也开始找寻缺点,并开始思考,这若是叫自己来做,该怎么去做才能清除这些弊端。

完颜康看人家儿子就叹,再回头看自家儿子,平时看着也还好呀,如今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了。

杨过心说,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姓杨,爵位都不给我了,你能对我有多满意。

于是一路上只奔着能给他爵位和媳妇的四爷使劲,客栈的房间要自己先进去检查一遍,铺盖的话更是路上置办了新的,马车上装着呢。到了地方亲自给铺好收拾了,打着弟子服侍师傅的名义,恨不能晚上的洗脚水都试试冷热。

可饶是如此,四爷也感觉到了这出门在外的不方便。马车上颠簸呀,这就本就很不舒服了。这要是桐桐在,三两下摁下去,疲惫全消了。龙儿和恒儿都会医术,可他们学的都很有针对性。什么下du解du呀,这一类的。跟桐桐那种立志于消除世上所有病痛的努力方向,是完全不同的。他们能在路上打坐,运转内功然后疲惫全消,自己是没好意思说自己还做不到这一点的。当爹的不好意思,但做孩子的是完全想不到这一点的。

所以,晚上躺在床上,这个难受啊。

被桐桐惯的,身娇的不行,一点苦的受不了了。好似比当年出门去办差,在马背上一颠簸就是一整天还要难受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