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就笑:“老祖宗真是会歪派人,我几时说自己能干的话了?我原本就是那笨口拙舌的,拿着老祖宗的成例办事,或是不懂的,还有太太提点着。这这么着了,偏老太太您还歪派起我来了,往后这要谁再说我能干,我可不依了。平白的叫人打嘴。”说着就一叹,“知道老太太是不疼我了,如今也只怕是后悔叫我到咱们家来。也是我们琏二时运不济,若是他晚生几年,桐妹子早生几年,这不是现成的好姻缘?”

贾母就笑着说平儿:“快替我打你主子的嘴。多早晚能说句正经的话来了?”

屋里都一笑,这事就揭过去了。

偏宝玉插了一句嘴:“怪道人说‘悔教夫婿觅封侯’,原桐姐姐是有空来,跟姐妹嫂子们说一说笑一笑乐一乐的。如今夫婿得了功名,她反而是不得自在了!这又何苦来哉?”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十分为林雨桐不平的样子。

屋里静了一下,薛姨妈才道:“果真是孩子话。”

王夫人的脸上才好看些:“真真是个孽障,也不知道多早晚才能长大。”

屋里顿时又笑了起来,贾宝玉往贾母怀里一钻,大约也是知道又说了蠢话了,就抿嘴笑。惜春在一边做出羞羞脸的样子来,这个茬算是打过去了。

喧闹了得有半个月,殿试的时间就到了。

这段时间,这一百多号人可算是春风得意。好些都在来往的交际中把这半个月给划拉过去了。一般情况下,恩科到了这一步,基本不会有被黜落的,因此,还都比较放松。可能觉得人际关系更重要一些吧。

而四爷属于这里面的异类,真就在家闷了十五天,连门都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