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今晚没月。

夜风一吹,冷。

卫国好像都十分冷清。走了五万人,带走了百万的心,连狗好像都安静了一些。

别看一家七八个,走了一个还有干活的。平时大家都忙,走的是最强壮的,干着足足的一份活儿,人走了,他的活儿分给其他人,除了老人、孩子,其他人大概要多干三成的活儿,本来就辛苦,这必将更辛苦。

闲人要好一点,但有些闲人不去吃这个苦,有不少人家是有剩余劳动力的,平时干个别的活儿赚一份银子,现在去做民夫也是讲好的一个月二两银子,赚点辛苦钱。但他们平时做的事儿就得暂停,比如修路。这几年把路修的差不多了,卫国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

不说这个,反正县城是少了一些人,安静了不少。

云章出了门,来看热闹的都少了。看热闹也得有人、有空。

不过还有一些,有街坊邻居也来看看。

云家门口点着灯笼,看的比较清楚。

来的人,蓬头垢面,使劲瞪着一双眼睛,接近死鱼了。身上穿着麻衣,虽然不是披麻戴孝,但感觉差不多。手上拿着一面幡,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图,又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好像是“识天机”、“断命运”。这幡也有点脏,好像从哪个角落才翻出来的。不过冲他认真的劲儿,又像是祖传的骗人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