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讨饶和濒死的惨呼已经变得稀稀落落,施巍一身铠甲上滴血未沾,疲累的走入西河郡谷远县的县衙。

县衙里面看起来家具要比前几日盂县的完整许多,只是上面斑斑血痕。

谷远县县长比盂县县长硬气,带着几十个贼曹丁和近百的自家壮奴,跟近千的暴民对峙了一天一夜。

谁也说不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施巍来前,谷远县县长及其一众属下就都被暴民打死了。施巍来后,那为首的暴民眼见不敌,留下一封血书,自裁了。

亲兵拿着那封被血迹洇透的血书问:“将军……看看?”

“看什么看!给郡里送去,让他们速派继任过来收拾烂摊子。耶耶只等他两天。”并州一地到底怎么过的这三四年,施巍再清楚不过了。贼酋以为匹夫一怒可声震穹霄,实际上穿过这条县衙大街都难。

谷远县的暴乱要比盂县惨烈,大概是因为聚众的人不是个世家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平民,他们攻破县衙后打不进防御森严的大世家,却对中小世家进行了两日的烧杀抢掠!

可能也是因为此地平民不够恭顺,他们的运气也远不如盂县。施巍来此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一家送粮的队伍,他们也就没法像盂县那样享受到战后的赈济作安抚。

亲兵听令后赶紧去找信兵,没一会儿又回来禀报:“将军,本地残存的世家来劳军了。”x33

“东西留下,人都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