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越想越无法面对,他双眼血红:“母后!就算这么多年来没几个人跟他说些什么,却也不能断定他不是邪祟附身,奸计夺储!又或者内外勾结,只图大位,却不顾此后群臣将挟天子而拥天下!”

“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什么六月大捷……若知军情,焉不能在五月便说一句六月定有大捷?”

“那徐光启的座师,还曾于讲筵为你侍读!”

“处心积虑……”

朱翊钧心防崩溃,指着朱常洛连连恨声。

李太后终于说了一句:“够了!我起初自然也不全信,这才说了若查访无其人,无需皇帝左右为难,我自会做主打发他去凤阳。谶言之危我岂不知?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朱翊钧像是在说李太后,也像是在说朱常洛。

他此刻逃避之余心中所想,不能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