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完颜构给我们发钱了?”八岁的衣衣脱口而出。

陆宰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脸色大变:“主公怎可——”

就算你们因为完颜……呸呸呸,因为官家一心求和,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赵家是完颜家流落在外的血脉,一心认祖归宗,对官家不满,那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啊!

陆宰一一看过去。

来给勇夺大纛旗义士送朝廷嘉奖的那名文官愣了一下,看天看地,权当自己没听见,刚加进来的河北某一路义军首领傅选只是掀了掀眼皮,鼻子里哼一声,再无下文。

陆宰便也低下头去,默默喝茶,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

还好这文官不是什么铁血忠君的人,换个忠臣铁定血溅五步了,但这文官或许是怕被他们斩杀当场,或许心里对龙椅那位也有怨气,便一言不发。

傅选那就更别说了,这位可是切切实实对朝廷有怨言的人,自己家乡是为什么沦为战区,他心里可有杆秤,掂量得一清二楚呢。

那文官不由得干咳两声,揭过方才的“失言”:“诸位豪举可谓是天下皆知啊。自宋金交战以来,虏贼尽呈谲诈凶狠,驰骋于中土,每至一城,无不下之,杀掠人畜,甚为猖狂。幸得诸位不计生死,突入贼阵,透出其背,杀贼败众,挫其锋也。大振我宋军威,使我宋脱羞……”

八岁的衣衣打了个哈欠:“得了吧,这就能叫脱羞了?两个皇帝搁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