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早些年你还年幼,我不得不过问一下朝政。如今你已亲政,按祖宗家法我不该多说什么,按我本心,也不愿被这些俗事牵扰。但既然已经下了口谕到内阁,你便该将他看做太子了,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动肝火?”

“……皇儿知错。”朱翊钧低头。

“该怎么做,我仍旧不会过问。规矩礼制都在,你看着办吧。”

李太后这句话多少让朱翊钧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今日动静太过大了。

“还有你。天家事也是国事,从来不简单。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怎么这么容易一时激愤?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父皇说伱狂悖不孝,我看也是贴切的!”

这话朱翊钧就更爱听了。

“……孙儿知错。”

父子两个在李太后面前,一般的姿态,一般的言语。

一时知错知错,尽是父怂子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