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大长公主声音十分懒散,带着几分冷意,“你今日来,是给本宫孙女来赔罪的?”

“殿下,臣妇……”严夫人想起卧病在床的儿子,鼓起勇气抬起头,但是在对上大长公主双眼的那一瞬间,她喉咙里像是被塞入了一大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都说严氏一族家风严谨,没有想到竟然教出这种窥视阁中闺女的浪荡子,本宫瞧着,你们家的儿郎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大长公主猛地站起身,把茶杯往严氏脚边一砸,“你们家怎么教的儿郎,竟如此荒唐,可你们自己荒唐便罢了,何苦还连累无辜的女儿家!”

严氏身子一颤,差一点就跪在了大长公主面前。

“无耻之尤,贪花好色。”

大长公主声带寒针,刺得严夫人脸上心口都冷飕飕地作疼,她晃了晃身体,终于没有忍住,双膝一软,跪在了大长公主面前:“殿下,臣妇无能,没有教好孩子。可是臣妇膝下仅有这两个孩子,他们都是臣妇的命啊,臣妇也是没有办法!”

“您也是母亲,您当年为了侯爷求娶了侯夫人,不也是因为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吗?”严夫人带着哭腔道,“臣妇亦是母亲,唯求大长公主成全。”

“严夫人,您这话可就错了,”阴氏冷笑道,“当年我愿意嫁给侯爷,是因为婆母慈和,我嫁到大长公主府亦属于高嫁,你严家占了哪一条?”

“还是你觉得,严左相如今权势滔天,已经不必把我们这些皇室亲戚看在眼里,皇家郡主可以随你严家挑选?”阴氏当着严夫人的脸,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呸,瞧你严家多大的颜面,竟然也敢逼堂堂郡主下嫁。若你严家儿郎瞧上了当朝公主,是不是也要求娶回去,娶不着便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