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茗以为班家人也会像大长公主一样,说什么都不会见他。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班家人不仅很快见了他,还给他奉上了热茶。这在往日只是最基本的礼貌,但是对此刻的严茗而言,他竟感动至极。

“小严大人,”班淮坐在上首,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请问今日来,有何贵干?”

“晚辈是来向贵府致歉的,舍弟与家母莽撞,给贵府与郡主带来麻烦,严氏一族十分愧疚,只是家父病重,无力起身,便由晚辈代家人来向贵府致歉。”严茗放下茶杯,走到屋中央,一撩衣袍单膝跪了下去,“女儿家名节何其可贵,我严家行事不当,当给郡主行礼赔罪。”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若是向别人跪下,无异于天大的屈辱。严茗作为严家的嫡长子,严家未来的继承人,却当着班淮的面跪下了,姿态可谓是低到了尘埃。

班淮看着规规矩矩跪在自己面前的严茗,扭头看装作认真喝茶的班恒。

班恒侧了侧身,没有出声。班淮瞪了他一眼,他放下茶杯走到了严茗身边。

“严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礼,”班恒最近一段时间跟着班婳锻炼身体,身体虽然没有强壮多少,但是力气却涨了一些,严茗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有扭过他,被他从地上拔了起来,“有话坐着好好说。”

严茗这几日一直没有休息好,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老了好几岁,再不见往日的风度翩翩。

“请侯爷让晚辈见郡主一面,让晚辈亲自向郡主致歉。”

班淮淡淡道:“恐怕……没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