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见对方不再多讲,苏沫进退不能,为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少不得小心翼翼添了句:“王总,这也是上面的决定,事情多半有得有失,不急于一时,何况山不转水转,总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王居安听她说完,略微笑笑:“你倒是来安慰我了,”他走过来,拿起起文件夹在她跟前稍许一扬:“既然这样关心我,不如把这什么会议纪要扔你主子跟前去,替我跟她说一声,这玩意儿全是废话不通,行么?”他的嗓音低缓冰凉,末了,把文件夹轻轻抛在旁边的茶几上。

苏沫嗓子一哽,依旧低眉敛目,一声不吭地捱着,近旁是时钟干脆利落地滴答声响,远处又有车流划过马路的吵杂入耳,稍抬眼,瞧见眼前这人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正遏制着脾气,过了会儿,才听他低低吐出一句:“出去。”

如蒙大赦,苏沫暗想这个词前面添上个“滚”字可能更符合他的本意,她稳住步子,转身开门,前脚还未迈出去,又听他在身后道:“回来。”

苏沫站在欲开不开的门前僵了会儿,方转过身,试探:“您还有什么吩咐?”

王居安立在原处,神色间喜怒不显,似在盘算,又像是使劲打量她,好一会儿才闲话家常般开口:“总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是吧,我给你指条通畅水路,你偏去攀山越岭……”他向前踱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你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嗯?”

苏沫往后一退,正巧将身后的房门咔嗒一声阖上,心里愈发忐忑,先前说话还怕被人听了去,这会儿倒也不必担心了,想到这儿她干脆说:“王先生,请你不要这样。”

两人间隔着大半米距离,王居安摊一摊手,反问:“怎样?”

苏沫有点懊恼自己的冲动,不得以抬头看他:“我只是帮人跑腿带话,若有词不达意的地方,还请王总原谅。”

“你倒是情愿这样做,”王居安听她说完,眉头微锁,瞧上去挺认真,“苏小姐,你在职业方面有一个明确规划么?还是希望自己一直被人当枪使,指哪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