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听闻,双耳嗡嗡作响,脑子一阵空白,心如刀绞。从记事起,大堂兄就一直在读书,祖父就一直偏心两位堂兄,只有阿奶,阿奶常常关心他,私下里安慰他,给他们兄妹买糖吃。

他没有出声,没有哭,木木的,任由沈无求搀扶着往屋里走。

直到进入院里,前来帮忙的亲友给他披上麻布衣,立夏由沈无求拉着跪在灵前,他才如梦初醒般放声大哭。

“阿奶,阿奶,您怎么不等等立夏,立夏回来了呀!阿奶你睁开眼睛看看立夏呀!呜呜呜,阿奶,您看看立夏吧。”立夏涕泪横流,失声痛哭。他没想到,当日离家跟随表哥去学艺,竟然从此与慈爱的祖母阴阳两别。

沈无求面色肃目地下跪上香,他没有如立夏那般心痛,他毕竟不是原身。他对于吴老太太去世,如同面对邻居一个熟悉的老者去世一般,虽然难过,但并不至于心痛失态。

进入堂屋,沈无求见到了自己的父母,吴氏见到他立刻拉到身边,问道:“你们可是收到信回来的?”

“啊?没有啊!家里有给我写信吗?可是寄往玄华山了?”沈无求道。

“是啊,一个月前你外祖母出事,我们就给你去信了。”吴氏道。

“呀,怪我,我们已经搬到翠岭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忙,忘了告诉家里了。”沈无求轻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家书我们未收到,是立夏昨天说想给家里写信,我们就回来了。”沈无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