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前天淋了雨,昨天天不亮就发烧了,我奶一直拖着不给治。一直到昨晚我爹从镇上回来,才叫了村里的郎中来看诊。

张郎中说一付退热药要五百文钱,还是因为有一部分草药,是他上山采的,算便宜一点。柱子的病这么重,至少得服两付药。”

拴子边说边抹眼泪,“我奶说不值得为这天煞孤星浪费一两银子,她死活不肯拿钱给柱子抓药。大少爷我求求你,借给我一两银子,我弟弟不是天煞孤星!

当年是阿搡我娘,我娘才早产的。那接生婆都说了,吃两付止血药就好了。是那老虔婆,她攥着我爹挣来的钱,却不肯给我娘抓药。

如今,如今,她又想逼死柱子。前天下着雨,柱子不小心打烂了一只碗,她就罚柱子跪在雨里,柱子就是她害的。大少爷,求求你救救柱子,我一定好好干活还债。”拴子说着又想下跪,沈无求一把托住了他。

“走吧,我同你下山去看看柱子。”沈无求打着雨伞同拴子一起下山。

山下,柱子家已经闹哄哄的了,柱子爹赵乙红着眼,跪在地上“娘,求你了,快拿钱给我吧,再拖下去柱子会没命的!”

赵老婆子却不为所动,“没有,没有,给他擦点烧酒降降温,若没能挨过,便是他命该如此。”

“娘,怎么会没钱呢,这些年我赚的钱全都给你了呀!”赵乙低声哀求道。